第2章 直通歐洲杯

第6節 對牛彈琴

劉竹飛的媳婦沒跳出來管他，倒是賈秋明的準媳婦跳出來了，“如果這次活動你當選了，就可以帶老婆一起去歐洲杯度蜜月啦！”

賈秋明心里揪了一下。自己什么時候能帶著夏夢雨去度蜜月呢？如果美科貝特上不了市，自己就沒錢買房，沒錢買房，還結哪門子婚！

好在沒等劉竹飛回答，梁思知便截住了話頭：“去了歐洲杯可沒心思度蜜月嘍。報社對這次活動很重視，到時候日報期間會給兩名優勝者開專欄，每天寫稿，現在還在跟車企談廣告合作，很可能最后會是一款越野車冠名的車游記欄目。劉竹飛正好也是搞媒體的，這個事應該好上手，不過你得先贏，這里每個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咱們10個人里做媒體工作的還不少，左老師也是老一輩媒體人。”張云峰果然已經調查清楚了所有人的戶口。

左茂心里挺爽，面上卻是一定要謙讓的，“哪里哪里，我是跟不上你們年輕人嘍。剛才小于出的題實在太難，讓我很沒面子啊！”

“小于”判卷的結果證實“左老師”沒有妄自菲薄。在開始你說我猜之前，于亞東公布了第一環節的分數，賈秋明與夏夢雨50分并列第1，劉竹飛37分第3，張云峰30分第4，再往下便全是不及格。左茂墊底，只有7分。另外5人的分數好歹都上了兩位數，黃德明28分、孫博25分、趙桐21分、崔首一19分、張元剛17分。

于亞東念完分數，左老師的臉已經紅成了猴子屁股。賈秋明很是幸災樂禍，老人家應該看了大半輩子球，所以能從足彩競猜預賽中殺出一條血路，可足球知識就不靈嘍！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抽到和他一組玩你說我猜？希望是劉竹飛，如果真是，今夜做夢也會笑啊！哈哈哈哈！

然而抽簽剛抽出第一對，賈秋明就笑不出來了。左老師，反正您也沒什么希望獲勝了，能不能主動退出啊？大不了我給您賠禮道歉，再也不會在心里取笑您了！

你說我猜環節安排在一樓的雜志大攝影棚，100名傳媒集團員工已經分排坐定，這一關的表現也將作為才藝展示環節頭牌的參考。于亞東將10張寫有10名選手名字的紙條投入了抽簽箱，左茂的名字第一個被抽了出來，就在賈秋明心中默念劉竹飛時，于亞東念出的名字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夏夢雨！

你說我猜這種游戲檢驗的是團隊的短板水平，30分的選手哪怕搭配100分的搭檔，能拿到的也只是30分。何況夏夢雨第一環節的滿分還是作弊得來，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天道好輪回？

賈秋明自己的簽位倒是很好，第5組出場與劉竹飛搭檔，算是強強聯手。剩余6人，第2組黃德明搭檔趙桐、第3組孫博搭檔張云峰、第4組熊朝功搭檔張元剛。

趁人不注意，賈秋明小聲囑咐夏夢雨：“你說他猜。”這樣建議有兩層考慮。首先，每組只有3次喊“過”或是犯規念出謎底的機會，如果是左茂說夏夢雨猜，很可能3次機會早早用完，最后在左老師想第4次喊過時卡殼耗完時間，或是左老師不小心念出謎底導致游戲直接判負。其次，盡管夏夢雨說左茂猜未必就能多得多少分數，可至少夏夢雨有向評審團展示自己的機會，大家會想：“哦，這個小姑娘還挺懂球，已經盡力了，實在是隊友太不給力。”于是還能博得不少同情分，對在才藝展示環節拉票有利。

隨著于亞東一聲計時開始摁下秒表，大投影屏幕上亮出了第一個詞條：麥孔。夏夢雨背對評審團、面向大屏幕負責說，左茂背對大屏幕、面向夏夢雨負責猜。

“國際米蘭3冠王賽季的主力右后衛。”

“呃，那個誰，薩內蒂？”

“不對，薩內蒂那個賽季主要打左后衛。緊接著的2010-11賽季歐冠，這個人被熱刺的貝爾打爆了。”

“……”

“他在巴西國家隊也是主力，一直壓制阿爾維斯。”

“哦，我想想，卡福？”

坐在場下的賈秋明欲哭無淚，難得夏夢雨還保持鎮靜。常規套路走不通，那就劍走偏鋒吧。

“這個人的名字是兩個字，第一個字是做面粉的谷物。”

“麥子？麥？”

“對了。第二個字，有個成語叫無什么不入？”

“無孔不入，孔！麥孔？”說到“孔”，左茂還無比堅定，可兩個字連起來卻變得口氣猶疑，看來他壓根不認識麥孔，夏夢雨先前那一番努力，只有評審團看在了眼里。

“答對。下一題。”于亞東口氣很平淡。大屏幕上換了一個人名：加林查。

名字不復雜，完全可以效法麥孔的方式來猜，可是夏夢雨絕不愿意一上來就投機取巧，這會影響評審團對她的評價。畢竟下一環節名義上滿分雖然還是50分，可實際上是10個人搶100分，平均每人只有10分，屆時自己每得0.5分，就相當于其他9人都少得了0.5分，所以寧可現在主動放棄一些分數，也要確保才藝展示環節有感情分加成。用國際象棋的思路來表述，便是棄子爭先。

“1962年巴西奪得世界杯的頭號功臣。”

“貝利？”

“不對。他是貝利的黃金搭檔，兩人一同出場，巴西隊從未輸過球。他的外號叫‘小鳥’。”

“……”

“他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癥，兩條腿不一樣長。”

“……”

“他酗酒成性，最終窮困潦倒英年早逝。”

“要不……你還是按上一個人那樣說吧。”

等的就是你這句！賈秋明舒出一口氣，只覺得這位老人家人還不錯，懂得犧牲自己掩護戰友。

“他的名字是三個字，第一個字，四則運算后三個是減乘除，第一個是什么？”

“加。”

“第二個字，兩個木頭的木并排放是什么字？”

“林。加林……”老人家試圖順口說出全名，可惜失敗了，看來加林查他也沒聽說過。

“第三個字，考試做完題目要檢什么？”

“檢什么……檢舉作弊？”

場下一陣哄笑。

“不是。有個成語，叫有案可什么？”

“有案可查。查，加林查？”

“答對”。于亞東這次沒有立刻示意翻到下一題，“我們添一條規則，接下來描述時只能說與足球和要猜的人名、隊名本身有關的事情，不能拆成一個個獨立的字去描述。下一題。”

這次是個球隊：佛羅倫薩。

“意甲球隊，巴喬的母隊。”

“尤文圖斯？”

“不對。他是從這個隊轉會到尤文圖斯的。”

“不知道。過吧。”

“不過！”夏夢雨難得大嗓門了一回，“本世紀初這支隊因為破產被降級，很快又重新打回了意甲。”

“降過級又回來了……還是尤文圖斯啊……”

“不是。上世紀90年代這隊也降過級，當時巴蒂斯圖塔留下率隊升回了意甲。”

“巴蒂斯圖塔，當年他那隊叫什么來著……你看我這記性，就記得他好像是在羅馬拿的意甲冠軍了。”

“不是羅馬。意大利文藝復興之城是哪里？”

“咳，佛羅倫薩！”

夏夢雨又打了個擦邊球，不過這確實是和隊名有關的事情，不能算犯規，于亞東也只好承認答對。然而，5分鐘的規定時間已經過半，在剩下的不到兩分半時間內，要猜對22題才能拿滿分，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第4題又是個人名：貝阿爾佐特。夏夢雨看到題目，就知道左老師不可能猜得出來了，不過為了拉印象分，她可不能直接喊“過”，否則評審團還以為是她孤陋寡聞呢！

“意大利1982年世界杯奪冠時的教練。”

“……”

“他的綽號是‘煙斗教練’。”

“……”

“他堅持重用第一階段小組賽一球不進的前鋒保羅·羅西，被媒體罵得半死，結果羅西從第二階段小組賽開始大發神威，最后打進6球成為最佳射手。”

“保羅·羅西我知道，打巴西上演帽子戲法了嘛。”

賈秋明看得無比著急，老先生，您這句也是要刷存在感么？可你倒是說出來教練叫什么名字啊！說不出來不要耽誤時間了好吧！

“他后來又帶隊打了1986年世界杯，結果首輪淘汰賽完敗給法國后下課。”

“記不起名字了，過吧。”

“過。”夏夢雨這次沒再猶豫，猜佛羅倫薩還能投機取巧，貝阿爾佐特實在跟藝術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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