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駐西班牙記者 武一帆

起個大早，趕個晚集。這是西班牙隊面對本屆歐洲杯的最大困局。麻煩接踵而至，盡管最終都被解決或淡忘，但負面影響已經造成。比如集體接種疫苗的話題，已經在西班牙議會吵翻天。極左翼政黨堅持嚴格按照現行規定，依年齡段順序完成接種。有位女議員正色道：“（國家隊）只不過是11個老爺們踢幾腳球，憑什么為他們破例？”不過其他多數黨派議員都認為西班牙隊出征歐洲杯意義重大，事關國家臉面，而且達成社會免疫也不差這50劑疫苗，破例無妨。

醫生：打疫苗影響狀態

問卷調查結果顯示，贊成讓國腳們優先打疫苗的球迷也占多數。即便這支西班牙隊再沒有10年前叱咤環宇的威風，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仍然很高。只不過，距離對瑞典的首場比賽還有2天，先不論屆時疫苗還沒完全起效，單是mRNA疫苗的副作用就夠眾國腳一嗆。不打還好，打了萬一發燒或者身體疼痛該怎么辦？其實足協提前2個月就向衛生部遞了申請，然而一拖再拖，直到訓練營出現陽性病例才提上議事日程。不出所料，醫療部門給國家隊的建議是：有，咱也別打了。趕不及。

好在足協當機立斷做了二手甚至三手準備。恩里克此前緊急征召了6名球員，從前鋒到門將一應俱全，就是為了以防不測。而且這里加了一條隱性標準：優先征召已經打過疫苗或者感染過“新冠”的球員。另一方面，周二4比0大勝立陶宛的比賽，打出高水平的11名國青隊主力也被留下待命。

因此即便西班牙訓練營內部真的爆發疫情，也可以啟動備選方案應對，避免出現大面積減員甚至無法出戰被判負的情況。不過看起來恩里克并沒有退而求其次的打算，他在新聞會上堅持，就算布斯克茨趕不上首戰，也會被列入大名單。另一個暫時被隔離的球員迭戈·略倫特證實是“假陽性”，即時復出。而在周四的全隊檢測中，西班牙隊已經全員陰性。況且歐足聯要求在賽前48小時外必須確定參賽名單，不出意外的話，預備球員可以解散繼續度假了。

現實是，全體球員為此耽誤了一周的訓練，還錯過了對立陶宛的友誼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臨陣合練對球隊迎接大賽的即戰狀態影響巨大。從3月31日對科索沃的世預賽后到歐洲杯開打前，評估球隊實力的唯一參照就是6月4日對葡萄牙的比賽。而且恩里克在那場強強對話中的安排還有所保留，排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主力陣容，重要球員諸如赫拉德·莫雷諾、羅德里、阿爾瓦和奧爾莫都沒有進入首發陣容。或許他想利用第2場熱身賽徹底激發球員狀態和斗志，卻沒想到這站錯過，直接粉墨登場了。

征召50人主力仍未定

若說西班牙社會各界對此次歐洲杯有什么念想，可能就是“出入平安”這么簡單。曾經的王者之師接連在3屆大賽受挫，球迷對冠軍的狂熱逐漸轉向理性。自上屆世界杯結束到現在已過去3年，恩里克的建隊工作給人感覺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此間受到國家隊召喚的球員近50名，卻始終沒有敲定一套主次分明的陣容。因此直到名單宣布前仍是一團迷霧，宣布后則難以避免地引人議論，爭議最大的莫過于拉莫斯和皇馬球員缺席。把這些問題擺到臺面上，恩里克總能找到臺詞而不是答案，給人搪塞過去。

總體上，眼下的西班牙隊要首先遵從年輕化原則，對佩德里、埃里克·加西亞、費蘭·托雷斯和奧爾莫等未來可期的青年球員必須進行重點培養，讓他們接受大賽洗禮積累經驗。相對的，30歲往上的老同志，比如阿斯帕斯和帕雷霍，即便狀態再好也不得不讓位了。這套陣容中，30歲以上的球員只有5名，大都是“黃金年代”的年輕球員，而23歲以下的球員則有6名。從未來建隊的角度看，西班牙隊做了非常艱難的決定。

被犧牲的不僅是一批老將的大賽夢想，可能還有歐洲杯本身。卡塔爾世界杯不是在2年后，而是明年開幕。與其到時候再去糾結該不該再用某位老先生，可能拿本屆大賽當練兵場不是個壞主意。眼下這支西班牙隊，你說他強吧，世預賽打希臘和格魯吉亞都費勁；你說他不行吧，歐國聯6比0打得德國找不到北。所以，既然厲兵秣馬三載，卻趕上臨陣磨槍的尷尬，不如帶著佛系的心態，踏踏實實趕這場“晚集”。走多遠，是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