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記者沈天浩發自圣西羅

“多特蒙德著名的黃墻？不用怕，我們有紅黑之墻。”米蘭對多特賽前，CEO富拉尼在采訪中如此表示。圣西羅又一次滿座，迷墻上的色板拼出南看臺的字樣，兩支球隊在陰冷的幻境中有些恍惚。開場5分鐘，多特蒙德率先送出點球：丘庫埃澤的射門擊中施洛特貝克張開的手臂；4分鐘后，米蘭也在禁區內犯了錯，拜諾-吉滕斯突然加速，卡拉布里亞猝不及防，幾乎在無意識間送出犯規。

兩粒點球，兩種結果。科貝爾和邁尼昂都判斷對了方向，但吉魯的射門質量明顯欠佳，而羅伊斯在12碼前的表現要好得多。這并不是吉魯第一次在米蘭罰失點球，他在聯賽中操刀至今從未失手，兩次搞砸都是在歐冠賽場上。上賽季歐冠1/4決賽，吉魯面對那不勒斯點球宴客，可邁尼昂在下半場也封出了克瓦拉的點射，這一次他未能復制神奇。一進一出之間，多特蒙德取得1比0的客場領先，也預示著米蘭的悲劇命運。

寒夜中“秋褲”難保暖

前4輪小組賽中，兩支球隊在攻擊端都撞上了一堵隱形的墻，米蘭只有2球入賬，多特也僅僅打入3球。不同之處在于，多特本場及時找回了進攻端的狀態，而米蘭前場則繼續著冰冷的腳感。萊昂因傷缺陣，吉魯狀態低迷，上一場對陣巴黎大放異彩的洛夫特斯-奇克，本場的表現也相當平庸。普利希奇呢？美國人面對舊主，不出意料地陷入困境——加盟米蘭以來，他幾乎從未在對陣強隊時證明自己，對陣那不勒斯的上半場是唯一的例外。

丘庫埃澤是米蘭在寒夜中收獲的唯一驚喜。比較黑色幽默的是，米蘭在賽季初多點開花時，尼日利亞邊鋒是孤獨的失意者；現如今球隊的靈感干涸，丘庫埃澤卻是僅有的創造力來源。此前幾場比賽，丘庫埃澤陸續得到了一些機會，但他在門前的表現始終缺乏決定性，本場屬于他的時刻終于到來：第37分鐘，卡拉布里亞送出直傳，本塞拜尼的松散防守給了丘庫埃澤機會，尼日利亞人從多特左路的兩人夾縫中鉆出，隨后左腳的低射直奔遠角。

除了進球以外，丘庫埃澤也是米蘭全場最活躍的進攻點，他在右路拉開空間，隊友可以直接從中后場長傳找他，米蘭全隊也得以踢得更加簡單直接。丘庫埃澤在右路橫敲阿德利，又在中路直塞普利希奇，可惜米蘭未能一鼓作氣完成逆轉。來到下半場，主隊的攻勢又持續了一段時間，普利希奇的倒勾富有勇氣，洛夫特斯-奇克在反擊中充滿野心，可惜他未能與隊友成功打出配合，在完成最后一擊之前停球太大，揮霍了三打一的絕佳機會。

傷病潮摧毀低迷米蘭

米蘭的出招未能命中，屬于多特的回合開始了。此前，佳夫在第51分鐘對拜諾-吉滕斯進行成功防守，卻也在這次動作中拉傷了屈肌。德國中衛可能要缺陣將近1個月的時間，這意味著米蘭在中衛位置上已經沒有足夠的人手。此前，卡盧盧在對陣那不勒斯的比賽中重傷，西蒙·凱爾的恢復進度緩慢，就連卡爾達拉和佩萊格里諾也都有傷在身——皮奧利麾下能用的中衛僅剩托莫里一人。米蘭在今年夏窗后場幾乎零引援，過去兩年已經顯形的傷病潮今年又格外兇猛，球隊正在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無可奈何的皮奧利，只能選擇讓克魯尼奇客串中衛。8分鐘后，多特的第二粒進球到來：大黃蜂連續的前場傳遞，克魯尼奇上搶菲爾克魯格，卡拉布里亞又魯莽地撲向了扎比策，奧地利人傳球找到無人防守的拜諾-吉滕斯，英格蘭小將一腳踢出的不僅是皮球，還有米蘭的出線機會。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米蘭隊內最可靠的一環，也在賽季最重要的比賽之一掉了鏈子：拜諾-吉滕斯的射門并非無法撲出，可邁尼昂的反應有些慢，這不符合人們對他的印象和預期。就在3天前的聯賽中，他在補時最后時刻神奇封出了曼德拉戈拉的攻門，可這一次他顯然沒有做到最好。又過了10分鐘，在面對阿德耶米的勁射時，邁尼昂出現了致命失誤，盡管隨后馬上做出二次撲救，但皮球已經過線。

雖然是主場作戰，雖然彼時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將近半個小時，1比3落后的米蘭事實上已經提前繳械。特爾齊奇從替補席遣上厄茲詹、阿德耶米、沃爾夫和布蘭特，皮奧利這邊除了客串中衛的克魯尼奇，只能拿出約維奇和青年隊提拔的小將查卡·特勞雷。當然，本場比賽約維奇上來之后倒是制造了一些驚喜，他在10分鐘內創造了比吉魯整場90分鐘更多的威脅，先是頭球擊中立柱，隨后又逼迫科貝爾做出撲救。可這一切都遠遠不夠，終場前更渴望、也更接近進球的，還是做客的多特蒙德。

菲爾克魯格與進球擦肩而過，幫助米蘭避免了一場真正的歐冠慘案。姆巴佩在千里之外的巴黎壓哨點射，又讓本組的出線形勢變得越發復雜。AC米蘭依然沒有出局，可全隊已經疲憊不堪。皮奧利無法解答他的難題：A方案在場上完全無法提速，B方案只是替補席上的一個幻影。若想在死亡之組出線，米蘭需要在末輪客場戰勝紐卡斯爾，并寄望于提前出線的多特主場擊敗巴黎——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