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84年從圣迭戈搬遷至洛杉磯以來，快艇僅有1次在六場內終結系列賽。這要追溯到2006年西部首輪，當時他們在前身為斯臺普斯中心的球館以4比1淘汰掘金，這是球隊自1970年代告別布法羅勇士隊名后首次贏得季后賽系列賽。

此后18個系列賽中，快艇僅贏下6次，且全部至少打了六場。當快艇在G3以34分血洗掘金取得泰倫·盧時代首個2比1領先后，人們已開始暢想他們將在G4"鞏固勝果"拿下3比1優勢。

此刻所有快艇球迷都會想起2020年迪士尼園區的那場噩夢——同樣是3比1領先掘金，同樣距離隊史首次西決僅一步之遙，卻在馬庫斯·莫里斯與保羅·米爾薩普的肢體沖突、約基奇生吞哈雷爾、賈馬爾·穆雷搶七40分的神跡中慘遭逆轉。雖然如今雙方陣容已煥然一新，但記憶的刺痛仍揮之不去。

請原諒我揭開這道傷疤，但G4的崩盤方式正在制造新的創傷。當扎克·扎巴裁判組需要調取"澤普魯德式"多角度回放時，你就知道阿隆·戈登這記拯救約基奇離譜三分的神兵天降有多不可思議——這位掘金大前鋒在哈登與諾曼·鮑威爾頭頂完成補扣，造就了NBA季后賽史上最極限的壓哨絕殺。這次空中作業不僅讓掘金完成22分驚天逆轉將大比分扳為2比2，更奪回主場優勢，為系列賽注入全新懸念。

快艇上一次被非常規扣籃絕殺要追溯到2021年西決G2，德安德烈·艾頓的"空接之城"絕殺留給他們0.7秒。而真正的壓哨絕殺則來自2020年園區，東契奇面對雷吉·杰克遜的后撤步三分讓獨行俠死里逃生。若再往前追溯，2017年首輪G1喬·約翰遜的拋投絕殺，則成為"空接之城"時代最后的挽歌。

這個系列賽將走向何方？種種跡象預示七場鏖戰在所難免：兩隊常規賽各取50勝且相互戰績持平；戈登補扣前雙方得分、命中數（39）、三分（30中10）、罰球（16中11）四項數據完全一致。正如戈登在G2錯失關鍵扣籃后于G4完成救贖，快艇若想避免重蹈覆轍，必須在余下的三局兩勝中證明自己。

手握G3大勝的勢頭，快艇卻在G4首節僅得22分——這是他們自4月2日對陣殘陣鵜鶘以來最差開局。而這次對手可不是新秀米西，而是首節壓哨三分得手的約基奇。次節末段爆發的6人技術犯規混戰（約基奇、戈登、布勞恩；哈登、鮑威爾、鄧恩）將火藥味推向頂點。

"這正是我們期待的對抗，"G2被穆雷鎖喉、G4又遭戈登肘擊面部的鮑威爾表示，"沒有球隊愿意退讓半寸，沖突不可避免。但我們見過大風大浪，這些不算什么。"

易邊再戰后，快艇仍未覺醒。約基奇單節11中6獨取16分，比快艇全隊（18中5）還多。當掘金缺少唯一可靠替補韋斯特布魯克（腳傷缺陣）時，快艇卻表現得像在應付一場無關緊要的午后場次，任憑約基奇帶著2分優勢進入第三節，轉眼將分差擴大到20分。

"作為MVP，他總能找到甜點位，"萊昂納德評價約基奇第三節的表現時承認，"我們必須向他致敬。季后賽就是這樣，總有難以掌控的時刻。"

但快艇從未放棄。他們祭出哈登+鮑威爾+博格丹諾維奇+萊昂納德+祖巴茨的搏命陣容，在10分鐘內轟出32比9攻擊波。博格丹諾維奇1分11秒的關鍵補籃讓快艇首度反超，卻終究功虧一簣——掘金最后三回合全部得分：約基奇造犯規兩罰一中，萊昂納德三分偏出后塞爾維亞人再次得分，最終戈登完成世紀補扣。

這支快艇曾在2021年太陽的"空接絕殺"后連勝，在萊昂納德傷退情況下淘汰爵士，2020年遭東契奇絕殺后兩場凈勝57分。正如鮑威爾所言："當頂尖球隊交鋒時，勝負往往取決于誰減少低級失誤，誰做好細節。"

系列賽或許才真正開始，但戈登的絕殺應該警醒快艇：容錯空間已消耗殆盡。"我很享受比賽過程，"萊昂納德淡化了領先旁落的遺憾，"現在不過是三局兩勝，讓我們拭目以待。"

（文/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