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吳昊宇發自畢爾巴鄂

畢爾巴鄂人民永遠將自己的俱樂部視為驕傲，走在這座城市街頭，紅白色的畢爾巴鄂競技主要配色旗幟隨處可見。而當本賽季歐聯杯決賽舉辦地落戶圣馬梅斯球場時，“雄獅”軍團原本也期盼能夠殺入自家主場的決賽，只可惜畢爾巴鄂競技半決賽倒在曼聯面前，讓本地球迷的夢想就此破滅。

英國球迷攻占畢爾巴鄂

雖然沒能實現主場出戰歐聯決賽的夢想，但在遠道而來的客人們面前，巴斯克人們還是展現出熱情好客的一面。歐聯決賽前兩天起，大量英國人涌入畢爾巴鄂這座城市，街頭隨處可見的畢爾巴鄂競技紅白旗幟變成了畫著曼聯和熱刺兩隊隊標的英格蘭圣喬治旗。

比賽當天筆者在市中心與兩位曼聯球迷同行，他們的狀況和很多其他從英國來到這里的球迷大差不差，“我們從曼徹斯特開車到巴黎，再從巴黎開到這里，一天一夜基本沒睡覺。”比賽當天中午時分，畢爾巴鄂老城區的大小酒吧餐館基本無法找到空著的座位，之前習慣了為本地人服務，基本不會說英語的餐館服務員們用手指艱難地向身披球衣的英國球迷比劃著價格，讓人啼笑皆非。

曼聯和熱刺兩隊球迷攻占畢爾巴鄂市中心之時，不少本地球迷也來湊熱鬧，市內的熱刺球迷區域涌入了不少本地人，他們與熱刺球迷一起放聲歌唱，或許自己的球隊之前被曼聯淘汰仍讓他們耿耿于懷。據悉這一次來到畢爾巴鄂的熱刺球迷要多于曼聯球迷，不僅因為從倫敦到畢爾巴鄂的交通比曼徹斯特要相對方便一些，還因為其中有不少專程支持孫興慜的韓國球迷，而熱刺17年未贏得任何冠軍獎杯，也自然讓更多球迷抱有遠征畢爾巴鄂的熱情。

決賽當天上午，畢爾巴鄂市中心的球迷廣場上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娛樂比賽，多位巴斯克俱樂部退役名宿組成的“巴斯克聯隊”對決曼聯名宿納尼、曼聯前門將庫什恰克、四屆歐聯杯得主赫蘇斯·納瓦斯等人組成的“世界明星聯隊”，貝尼亞特、哈維·普列托、卡洛斯·馬丁內斯、伊賴索斯、托克羅等畢爾巴鄂競技和皇家社會退役名宿，引起來湊熱鬧的本地球迷們喊聲陣陣。而對面的赫蘇斯·納瓦斯作為西班牙全國的驕傲，同樣收獲了本地人民的追捧，遠道而來的曼聯擁躉們則高喊起納尼的名字。

到了歐聯決賽正式開戰前，畢爾巴鄂競技名宿阿杜里斯親自將決賽獎杯送到圣馬梅斯球場中央。簡短的賽前儀式之下，現場兩隊球迷自動分開成紅白雙色，揮舞著紅色和白色旗幟，熱刺球迷看臺賽前的Tifo呈現出“Dare”（勇敢）字樣，曼聯那邊不遑多讓，橫幅上的多座冠軍獎杯彰顯球隊的歷史榮耀。即使本賽季成績不甚理想，被戲稱為“英超雙熊”，但在決戰面前，熱刺與曼聯兩隊球迷氣勢上至少都沒落下風。

圣馬梅斯變白色海洋

2019年熱刺輸給利物浦的歐冠決賽，熱刺在剛剛開場就送給對手一粒點球，最終也無緣奪冠，全隊決賽經驗不足的一面盡顯無疑。賽前發布會上也有記者問到隊長孫興慜，如何讓六年前的歐冠決賽開場丟球一幕成為當下這支球隊的經驗教訓，“第一步總是最艱難的，但我們有機會改變心態，改變歷史。”孫興慜說。

本場賽前一個細節比較耐人尋味，當曼聯全隊早早排開陣型等待開球時，熱刺的首發十一人仍處在曼聯所在半場的熱刺球迷看臺前方，他們在自家球迷面前抱成圈，相互做出賽前最后的激勵。而開場之后，熱刺果然沒有重蹈6年前歐冠決賽的覆轍，他們開場就在氣勢上不落下風，三條線都對曼聯展開逼搶，而當險情出現時，熱刺眾將也都能第一時間予以化解。

曼聯開場階段主打阿馬德領銜的右邊路，而熱刺這邊也重兵把守左路，理查利松回撤很深，沒有給到曼聯太好的機會。反而是熱刺在上半場抓住了曼聯的一次失誤首開紀錄，布倫南·約翰遜將球送進了曼聯的球門，而無論是主防的盧克·肖還是門將奧納納均未拯救這次險情。

下半場面對一球落后的局面，曼聯向著熱刺球迷看臺方向發起攻勢，但都被熱刺在身后球迷的聲浪支持下一次次化解。阿莫林接連調兵遣將，加納喬和齊爾克澤披掛上陣，但仍舊打不透熱刺眾志成城的防守。隨著比賽時間逐步消逝，熱刺看臺開始喧鬧起來，他們距離見證自己球隊17年來的首冠已經無限接近，維卡里奧將曼聯射門拒之門外的一刻，圣馬梅斯球場內的空氣幾乎都要凝固，現場的緊張感達到了最高點。

曼聯并不想輕言放棄，最后時刻奧納納沖進熱刺禁區參與進攻，身后的熱刺看臺緊張到近乎窒息，但皮球在幾經反彈之后，最終還是偏離熱刺球門，球門后的熱刺球迷看臺長出一口氣。而隨著終場哨聲響起，熱刺眾將全部沖向場內，慶祝破咒一刻到來，另一面看臺的曼聯球迷看臺則瞬間幾乎全空，圣馬梅斯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白色海洋，熱刺球迷與場上眾將盡情慶祝17年來第一座冠軍獎杯。

熱刺隊長孫興慜無疑是當晚最興奮的那個人，10年的堅守換來這一刻的喜悅，在凱恩離開球隊奪得冠軍后，固守熱刺的孫興慜也等到了屬于他圓夢的時刻。隨著孫興慜作為隊長將歐聯杯高高舉過頭頂，那首對熱刺球迷而言陌生而又如此熟悉的《我們是冠軍》旋律再次響起。

2025年對英倫足壇而言并不尋常，紐卡斯爾聯結束了超過70年的冠軍荒，水晶宮拿下隊史第一冠，熱刺則打破17年無冠的魔咒。在熱刺奪冠這一刻，圣馬梅斯球場響起了酷玩樂隊的名曲《天堂》，有如每一名熱刺球迷當下的心情：結束多年沉重且悲傷的無冠期，當他們看到太陽升起的這一刻，夢想中的天堂也終于照進了現實。